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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方式守护长江源——纪录片《守护长江源》散记
发布日期:2018-09-18

  2017年8月2日晚,上海国际绿色电影周闭幕式隆重举行。当颁奖嘉宾念出《守护长江源》的时候,一个姑娘急急忙忙跑上台。“我是代替我老师刘波导演来领奖的。”她微踮着脚尖,刚能够到话筒,羞怯又紧张地说:“老师是长江源头的义务劳动者,也是独立纪录片导演。十多年来,老师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深深影响着我,希望我以后也能像他一样能独立导演纪录片。”


刘波在工作中_副本.jpg

工作中的刘波


  与此同时,导演刘波正在成都的工作室里忙碌着,这间工作室是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最近他每天都要工作十多个小时,眼疾愈加严重。一年来,他最大的担心是时间不够,因为眼睛“飞蚊症”正在加重,医生叮嘱他每半小时就要休息一下,这对于他来说很难做到。偶尔,刘波会对几个好友说:“一旦眼睛出问题了,剪不了片子,我会直接把素材全放到网上,这样也可以为做研究的人提供真实素材及影像样本。”


  “这次获奖的纪录片只是我们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刘波告诉记者,“我们会将所有拍摄素材剪辑成一个长片最终呈现出来。这部长片会更完整地讲述这十几年来长江源头环境变化的过程,同时也会表现当地藏族同胞对本民族传统文化丧失的担心,对游牧生活及故乡的依恋和面对城市生活的诱惑与矛盾。”当被问及为什么没有到现场领奖,刘波一脸倦意地说:“没时间嘛!长片原计划2017年底剪辑完,但剪的过程中发现还需要补几个镜头,所以我带着助手赶去青海补拍。”精益求精和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是刘波对“匠人精神”最好的诠释。


与长江源偶然遇见


  “饮用水水源的保护问题,既是民生问题也是安全问题。”深圳市政工程咨询中心的熊杨在纪录片《守护长江源》开头说到。结合相关专业知识和多年经验,他对长江源头的水污染问题给出解释:“在水源还没有被污染的时候,要把河水变成饮用水并不复杂。但是现在我们国家几乎每条河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染,所以要把河水变成饮用水就变得很复杂。主要原因是城市发展速度太快,市政基础设施建设跟不上城市的发展速度。现在河流沿岸每隔几十公里就有一座城市,上游用水后要排污水,下游就要先治污才能使用。干净的水和污水在城市之间循环,最后才流到出海口。出现这种现象最典型的就是长江,在长江全长6380多公里的流域中,从靠近源头的第一个集镇——唐古拉山镇开始,到出海口的上海市,河水的污染程度是逐渐加重的。越往下游,城市的密度越大、人口越多、工业规模越大,污染也越严重。这条河流的水质不断受到污染,对沿岸居民的饮用水安全造成威胁。”


  2004年夏季,从媒体离职两年的刘波偶然参加了“绿色江河”环保组织的长江源环保活动。他被长江源头的原始自然风光所打动,也被长江源头的污染所震惊。他说:“长江源是我们心中的圣地,但在蓝天下充斥着随风飘落的塑料垃圾袋,在雪山前扎堆成山的垃圾,空气中还时不时飘着呛人的焚烧垃圾的毒臭气,河面上漂浮着厚厚的油污,临河而建的旱厕里的污物直接排入沱沱河……”看着心中的圣地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刘波心里很痛。


  2005年,刘波决定自己筹钱拍一部关于长江源污染的纪录片。积蓄并不多的他,仍然决定“冒险”,开始了长达12年自费拍摄记录长江源污染、治理及变迁的过程。 “如果不及时加以保护,不到10年长江就可能变成第二条黄河。自然资源被过度破坏很难恢复,而这些资源不仅属于我们,也属于未来的后人,我们没有权力过度消费人类共有的资源。”


保护站全景图1_副本.jpg

长江源水生态环境保护站


为何选择记录长江源


  据熊杨介绍,地处长江出海口的上海市的饮用水是上游城市不断取水排水后的最后一环,也是水质最糟糕的一环。目前,只有在长兴岛一带才能取到三类水作为上海市的饮用水源。


  长江水利委员会于2016年12月12日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长江干流水质趋于好转,但整个流域废污水排放量仍呈逐年增加趋势。从2005年废污水排放总量296.4亿吨到2015年废污水排放总量346.7亿吨,十年共增加50.3亿吨,总增幅达17.0%。


  在一定程度上,处于下游的长江流域水质被大量废污水排放所污染还可以理解,然而不可思议的是,长江源头的水也被污染了。2007年5月,志愿者将长江源头沱沱河的水样送检,检验结果为放射性、重金属、氯化物、浑浊度等七项指标均不符合《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据水质不合格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当地丰富的矿产让沱沱河的水重金属含量比较高;二是当地一些居民的环保意识较弱,直接将塑料包装、废旧用品、排泄物和厨房垃圾等排放进河里。


  在上世纪50年代之前,沱沱河一带几乎没有居民,人畜数量相对稀少,产生的排泄物和垃圾都可以自然降解,更不会大量堆积。随着1954年青藏公路修建,在政府的扶持下,当地游牧民定居下来,沱沱河所在地区也建起了一个小镇。


  上世纪90年代前,长江源地区人口依然不多,所产生的垃圾种类和数量也有限。随着经济飞速发展,交通运输的日益发达,大量生活垃圾开始产生。


用十年的时间记录长江源的变迁


  在2007年的项目调查中,沱沱河镇中心小学的校长曾向志愿者抱怨“买水的费用太高了,学校没有足够的经费给学生买水,希望政府可以出台相关政策补助学生饮用水”。当时,学校处理垃圾的方式是找来挖掘机挖坑掩埋。大家以为,垃圾埋进土里就会消失掉。


  早在1988年,沱沱河的水就已经被鉴定为不合格的饮用水。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部分居民买水喝或者驾车到30公里外的开心岭去拉水。志愿者对开心岭的水进行检验,结果也显示放射物、重金属等均超标。在2007年的采访中,就有中心小学老师说:“我们是喝长江源头水长大的,过去我们感到挺骄傲,现在却有些担心。”


  从2008年开始,学校的部分学生就移民到青海省第二大城市格尔木市南郊的“长江源生态移民村”。2011年,全校师生都搬走了。在完成2007年的调查报告以后,志愿者自发筹集资金,一共凑了360多万元,用于修建长江源水生态环境保护站。“保护站主要是解决长江水源地区的垃圾收运和处置问题,能起到有效保护高原牧区生态环境的作用。”志愿者说。


  保护站的修建,大都是在熊杨这样有施工经验的志愿者带领下完成。他们没有机械设备,全靠肩挑背扛,在氧气稀薄的高原上做超负荷的工作。两层高的保护站,就这样靠志愿者的双手搭建起来。2012年夏季,保护站投入运行以后,这里成了一个垃圾中转站。志愿者鼓励镇上的居民将垃圾用垃圾袋装好送到保护站来,志愿者们再将其分类,重新打包。同时,它也为路过的运输车司机、自驾游游客提供休息场所。保护站利用墙面、宣传册等,对司机和游客进行环保宣传。有的人会答应志愿者请求,主动提出“带一包垃圾到格尔木市的垃圾回收站”。一条独特的垃圾处理通道,在没有太多成本投入的情况下,通过爱心接力衔接起来。


  保护站开始运行后,志愿者每年都会以保护站为基地开展不同的环保活动。从最初的垃圾回收与处理,再到后来关注高原动物的生活环境。通过志愿者们的不断努力,这个小镇的自然环境变得越来越好。随着年轻人迁移和老年人逐渐离世,志愿者发现当地藏族传统文化正一点点消失。因此,刘波记录的那些传统生活的镜头显得尤为珍贵。


  “督促政府、企业和个人采取措施保护环境,不是一句口号,而是需要每个人的行动。”对刘波而言,记录是一种力量的表现;对保护长江源的志愿者来说,行动带来了当地环境保护最直观的改变。

(实习编辑:高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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